江头未是风波恶,别有人间行路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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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去来兮(下)


连夜一场大雨直到早晨才逐渐减弱,细小的雨滴绥芬票务幻化为缥缈的白色雾霭,烟雨缥缈间,清澈的小溪缓缓流淌过圆润的青石,发出淙淙的声响,蹇宾背着竹筐踩着一块块圆润的石头寻着还浸泡在水中的兰芽,不远处,齐之侃拿着鱼叉在等待着猎物的到来,眼睛时不时地往蹇宾那儿瞟一眼,生怕他一不小心落入初春冰凉的溪水中。


“小齐,你忙你的就好,我没关系的。”蹇宾摇了摇靴子上的铃铛,无奈道。


他已经病了好几天了,齐之侃找了辆马车拖着他到处看大夫,可没有哪个能诊出个所以然,昨天一个道士路过他们家讨碗水喝,硬是说给他倒水的蹇宾是个妖物,齐之侃哪里信,把小老头儿硬是要给轰了出去。


笑话,他的阿蹇怎么会是妖精。


怪就怪在齐之侃他太入神了,竟是被水中的花蛇咬了膝盖。


迷迷糊糊间,只见他的阿蹇一下子跳了下来……


午后,路过的公孙先生把齐之侃带了回去,他腿上的毒血已经被吸了个干净,只是他放在心尖尖上的阿蹇却不见了,只剩下怀中一枝不知道哪里来的桃花。


遖宿又下了雪,鹅毛般的雪花落在澄澈的水池之上,漂浮着又很快溶解。可宫墙回廊上都被蓬松的细雪覆盖。


“王兄终归不舍得送他走。”新王毓骁步入后庭,当日一群人在照顾那个活死人,自他出征后怕就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了,他现在回来了,这里居然一个人也没有,床榻上的人依旧在睡着,依旧是年前所见的美好。


“你们下去吧,本王在这里待一会儿。”


宫人应了一声就出去了,还懂事地给他带上了门。


这座华美的宫室,不知道多久没有添过炭火,窗户也是大开着,鹅毛大雪自外飞入,落到蹇宾的眼睫上,前几日西域那边送来了一些雪莲花,毓骁觉得自己也用不上就全泡了水给这厮灌了下去,倒让他死气沉沉的俏脸上多出来一抹红晕来。


“也难怪王兄舍不得丢掉你,留着看看也好,起码能守在身边。”


毓骁想到了被他重伤抛弃的艮墨池,叹了一口气,这事也不能怪他,那罪人是该死,可真让他死了,毓骁也是舍不得了,甚至冒着大雪连夜寻人,没找到人不说还得了风寒。


寒风灌进屋子,把门窗吹得嘎吱作响。


也打断了毓骁的沉思,他紧了紧身上的狐裘,又想到了什么上前给蹇宾紧了紧锦被。


“这是?”


蹇宾披散在枕头上的乌发间赫然一点嫣红,毓骁小心地捡了来置于掌心,“桃花?”


书案上的桃花活了。


三天后…..


“你真的要走?”毓骁把手上的含光剑递给马上的飞扬跳脱的美人,“把你的相公一起接来吧,我平时也闲得慌。”


“再说吧,好几天了,我家小齐要着急了。”


蹇宾接过了剑,戴上了白绒绒的兜帽,策马绝尘而去。


天将明,蹇宾推开了竹门。


“小齐,该醒了”他抱住了地上醉酒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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