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头未是风波恶,别有人间行路难。
全当我在说梦话,如有冒犯,不要打我,如要打我,不要打脸,如要打脸,不要毁容。
易恩快结婚了……
易恩把喝得七荤八素的马振桓送回了家,他记得七年前初见到马振桓时,他就像一个暖心的大哥哥,可不知道为什么就在这些日子里发生了什么能让他成了这样,他最近好像总是因为一件特别小的事情哭得稀里哗啦的,尤其是拍哭戏,跟水龙头一样,一拧就开。
为什么呀,他还在想着为什么的时候,他已经准备把背上的马振桓放到了床上,马振桓的胳膊一直环在他的脖子上,不放下来。
“马马,马马乖,你后面是床,不会摔到你的。”
但马振桓就像没听到一样还是抱在他脖子上像是要掐死他一样,最后还是易柏辰活活把马振桓的胳膊从自己身上撕下来了。
“再让我抱一会儿”摊在床上,马振桓瘦的皮包骨的胳膊上多了几块紫红色的痕迹,是刚刚易柏辰活活捏出来的,“求求你,易恩”马振桓说话的声音很轻很轻。
不是他梦呓里的小齐,叫得是他易柏辰。
易柏辰扶着马振桓坐起来,把的胳膊挂在自己肩膀上,双手环住他细的让人心惊的腰。“紧一点,紧一点,好不好?”马振桓好像喜欢他的怀抱一样,“勒死我也没关系,抱紧我,好不好?”
易柏辰照做了,他不知道为什么,好像永远不忍心拒绝马振桓。
“别走。”
“我不走。”易柏辰哄着他。
“你骗我。”马振桓像个无理取闹的小孩子。
“我为什么骗你”易柏辰并不知道为什么马振桓会这样说。
“你说过不会不要我的。”
马振桓可能醉疯了,易柏辰这么想,但还是紧紧抱着他,马振桓的身体软软的,小小的,抱在怀里异样的舒服,像是抱着一个小媳妇一样。
易柏辰发现,马振桓对他,一个比他还小四岁的人相当地依赖,对爱人的依赖。
马振桓靠在易柏辰的身上,他在笑,嫩嫩的脸蛋上浮现出酒窝,可他的眼睛就是死死闭上也拦不下住快流下的泪水,小齐就抱着自己呐,不是吗?
他答应了不走了,不走了……
他照样会丢弃他,他最擅长的就是在他最开心的时候,温水煮青蛙一样撕碎他的幻想,丢下他一个人。
易柏辰不知道该怎么处理怀里的小猫,只能低声哄着“Evan,是有什么事情不开心吗?”手上不停地给他顺着毛。
马振桓其实想说什么,想骂他,可是又不知道现在的他又有什么资格怪一个已经跟他是完全没有关系的人,哦,忘了,不是还有个双白cp吗?
假的,都是假的。
易柏辰,我不开心,我真的很不开心,现在的你还会心疼吗?
我又有什么资格让你心疼,我不过是守着一个家,一个只有小齐和阿蹇的家而已,可现在只有阿蹇一个,小齐在你喝了孟婆汤以后就永远不存在了。
马振桓在不久之后死了,死在一场漫长而久远的病痛里 。
还记得那年晚春,花落得太迟了,像是有了情谊一样,想挽留过路的人一样。
也是那年晚春,马振桓嘴里一直念叨着“小齐,小齐~,等等我……等等我……慢点走,等等我”
他这次会接受孟婆的汤,把所有的都忘了。
阿蹇再不会有了,他殉情了。
如果说,殉情是一个太过残忍的词,那就换一个说法吧,当阿蹇随着小齐去了一个古老宁静的小城,只有他们两个人。
可是,不知道,当路过的行人路过时,会不会感到心里酸酸的。